同源？异源？加强针怎么打效力高

【环球时报记者 赵觉珵】本月17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科研攻关组疫苗研发专班工作组组长郑忠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现阶段我国采用已接种过的原疫苗进行加强免疫，下一步将推出不同技术路线的加强免疫组合。郑忠伟的表态让加强针“混打”成为人们的关注新焦点，而一些最新发布的研究数据则显示，加强针“混打”能够诱导更高的中和抗体水平，可能成为下一步构筑免疫屏障的重点。

目前，我国采取的新冠疫苗加强免疫接种策略是同源疫苗接种，即前两针是灭活疫苗，第三针也接种灭活疫苗；第一针是腺病毒载体疫苗，第二针加强针也采用腺病毒载体疫苗。而所谓的“混打”在业界被称为序贯接种，即针对同一病原体、采取不同免疫机理的疫苗在不同时间点接种的一项免疫策略。

长期关注疫苗的医生庄时利和22日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疫苗的序贯接种此前并不常见，大规模进行序贯接种的主要是脊髓灰质炎疫苗。一些学者也认为，由于新冠疫苗保护效力会逐渐下降，加之德尔塔等变异毒株带来的“突破感染”风险，通过序贯接种提升免疫反应的强度是一种可行的应对方式。

知名临床疫苗学专家、江苏省疾控中心副主任朱凤才此前接受《环球时报》记者专访时介绍称，相比较同种类型疫苗的初免-加强策略，不同类型疫苗序贯接种可以提高免疫反应的广度、强度、持久性和功能性。

香港中文大学的研究者日前在论文预印平台medRxiv上刊发的一篇研究论文显示，在已经接种两针灭活疫苗后，辉瑞与德国BioNTech研发的mRNA疫苗BNT162b2加强组对野生型、贝塔、伽玛和德尔塔变异株的平均免疫结果要显著高于灭活疫苗加强组。

目前，我国已经批准国药中生和科兴两家公司的灭活疫苗以及康希诺生物的腺病毒载体疫苗进行加强免疫，而后者与灭活疫苗的序贯接种近期也有不少新进展。朱凤才团队开展的序贯接种研究方案就包括利用灭活新冠疫苗进行初免，Ad5腺病毒载体新冠疫苗进行加强。从现有数据看，接种两剂灭活疫苗后，第三针采用腺病毒载体疫苗的效果要优于采用灭活疫苗进行加强。

康希诺生物首席科学官朱涛近日透露，研究表明，接种2剂灭活疫苗后6个月，序贯加强1剂吸入剂型腺病毒载体疫苗，中和抗体水平相比加强之前升高250-300倍；若同源加强1剂灭活疫苗，中和抗体水平相比加强前升高30倍。本月15日，康希诺生物发布公告称，公司研发的腺病毒载体疫苗的异源初免-加强的序贯免疫程序获阿根廷卫生部在其官网推荐，可作为加强接种和额外接种的异源疫苗。根据阿根廷卫生部发布的消息，该款疫苗适用于50岁及以上接受过灭活疫苗初次免疫程序的人群。

除康希诺生物外，国内也有不少公司正在开展序贯接种试验。本月初，科技部政府服务平台公布的消息显示，“评价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在18-59岁和60岁及以上已接种新型冠状病毒灭活疫苗人群中加强接种的免疫原性和安全性的IIIb期临床试验”已经获得批准。分析认为，这款疫苗来自于沃森生物，该疫苗已经于今年7月进入III期临床试验阶段。此外，沃森生物研发的两针型黑猩猩腺病毒载体新冠疫苗也将开始进行序贯加强接种临床试验。

今年早些时候，北京艾棣维欣生物技术股份公司也曾宣布，其新冠DNA候选疫苗已获准与科兴灭活疫苗开展探索序贯免疫策略的临床试验。

在全球范围内，美国授权强生研发的单剂腺病毒载体疫苗可以进行加强针紧急使用，并宣布该疫苗可以在接种两剂辉瑞疫苗后进行加强接种。智利此前宣布，为接种过2剂科兴灭活疫苗的民众接种牛津/阿斯利康的腺病毒载体疫苗。其他一些国家也已批准进行加强针的序贯接种。

中疾控免疫规划首席专家王华庆此前曾表示，“混打”必须有证据、有研究结果，后续会根据相关企业研究的序贯免疫结果来进行论证，提出相关建议。朱凤才则向《环球时报》记者介绍称，在建立序贯接种策略时，需考虑抗原的选择、载体类型、免疫途径、剂量、佐剂、加强时机、载体注射顺序以及不同疫苗接种的时间间隔等因素。安全性方面，除常规需要观察的全身性不良反应以及注射部位的不良反应以外，尤其要注意两个安全性风险指标：一个是细胞免疫的Th1/Th2的偏向性，还有一个是抗体IgG1-IgG4的构成分布，从而综合判断序贯免疫后的安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