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开始砸“铁饭碗”了

时间:2023-08-15 12:22:28 来源: 国民经略


这些 " 人口小县 ",打响了第一枪。

据澎湃新闻报道,人口小县机构编制改革已在湖南湘西州古丈县试点推进,并且官方明确提出此次改革试点是为 " 优化政务服务效能,减轻财政供养压力 "。


(资料图片)

作为湖南省人口最少的县,古丈县只有 14.3 万常住人口,GDP 总量仅为 35 亿元,属于名副其实的人口小县,且以少数民族为主,是集 " 老、少、边、穷、山、库 " 于一体的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

其实,湖南古丈县并非率先吃 " 头啖汤 " 的县域。

过去几年,山西娄烦、河曲、榆县等 6 县率先进行机构改革,多个行政部门被撤并精简,部分事业单位编制被缩减,部分县域缩编人数超过千人。

随后,湖南、安徽、青海等地迅速跟上。

日前,安徽省委编办在回复网友留言时表示,已在全省范围内选择了 4 个常住人口较少的县(区)开展人口小县机构改革试点。

而在西部地广人稀的青海,作为全省人口总量最少、机构编制规模最小的果洛州玛多县,常住人口只有 1.54 万人,GDP 总量仅为 3.6 亿元,同样拉开了机构改革试点的大幕。

据统计,在全国 2000 多个县域单位中,人口在 20 万以下的多达 400 多个,其中 5 万人以下的袖珍县(市)有 80 多个。

据瞭望新闻周刊调研发现,这些人口小县,绝大多数都存在共同的难题:

财政供养入不敷出,财政支出主要依靠转移支付;财政供养人员比例欠合理,存在人浮于事的现象;事业单位 " 小、散、弱 ";部分机构设置、运行体制等与县域高质量发展需求不相匹配 ……

因此,人口小县,除非因为自然条件所限,或者肩负特殊的区域战略乃至国家安全使命,否则都有可能成为机构改革试点的对象。

人口小县改革,为何越来越紧迫?

作为人口大国,全国共有 2843 个县级行政单位,除去 977 个市辖区,还有 1800 多个县和县级市。

这些县,大则如全国百强县之首的昆山,GDP 总量超过 5000 亿元,常住人口超过 200 万人,或如作为户籍人口第一大县的安徽临泉县,全县人口多达 230 万,一县堪当西部地区一些地级市的水平。

与之对比,一些县域人口只有十来万乃至几万人,最低的只有 1 万人左右,且在人口大盘见顶的背景下,还面临着自然人口负增长与年轻人持续流失的双重困境。

虽然人口大相径庭,但在如今的行政架构下,无论是 10 万人口小县,还是百万人口大县,行政部门、事业单位总量不会相差多少,县直事业机构动辄一两百个。

换言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管大小,只要是县级行政区,就得配备相应的机构和事业单位,同样需要供养规模庞大的编制人员。

极端情况下,个别袖珍县城,全县人口只有几万人,财政收入只有数千万人,但行政机构与事业单位却多达 100 多个,财政供养人员更是多达 6000 多人。

且不说财政转移支付是否有必要且可维持,人口与财政供养人员比例严重失衡,本身就会带来巨大的负担。

更何况,当外界风险越来越大,挑起经济大梁、承担转移支付重任的东部沿海发达地区,也开始面临着增长的不确定性,遑论靠着转移支付维持正常运转的人口小县?

所以,人口小县改革就由此而来," 提高行政效率 " 是长远追求,而 " 减轻财政供养压力 " 则是直接目标所在。

这一次,真的动真格了。

作为最早进行人口小县机构改革试点的山西省,多个县域编制被缩减,连领导岗位也没那么多了。

忻州市河曲县,36 个党政机构精简为 22 个,135 个领导职数精简为 114 名,186 个涉改事业单位整合为 40 个,1964 个事业编制核减为 659 个。

太原市娄烦县,全县 9 个县委机关减少至 6 个,26 个政府部门降至 16 个,133 个事业单位则削减了 29 个。

吕梁市石楼县,改革后,全县党政机构减少了 37.1%,事业单位减少了 31.1%,行政事业单位科级职数减少 11.8%。

就连人口最少、行政编制最少的青海玛多县,也在有限的空间内,极尽压缩之能事。

据悉,机构整合后,玛多县党政机构将由 25 个精简为 20 个,事业机构由 31 个调整优化为 28 个,主要执法队伍由 5 支精简为 1 支,"4 人以下局 " 减少 8 个。

不过,精兵简政说得容易,但刀刃向内,触动利益比触动灵魂还难,机构改革何以顺利推进?

山西提供了一个务实有效的解决方案。这些缩减的编制人员,要么提前退休,要么下沉到基层,或者 " 退三进一 " 方式慢慢消化,每退休 3 名人员才能增加 1 名新人。

不过新的问题在于,当编制人员的 " 铁饭碗 " 被打破时,一些地方政府会否转向编外人员来补充不足?

这是不得不警惕的。

种种信号表明,城市正在从大扩张模式,转向 " 收缩 " 模式。

正如国民经略创始人凯风新书《中国城市大变局》所剖析的,国际大环境的变化,经济高增长时代的远去,人口基本面的见顶,土地财政的转向,地方债务问题的出现 …… 都决定了收缩时代的到来。

无论是超大特大城市,还是收缩型城市,抑或普通县城、镇街,都不能再随意扩张了。

过去几年,舆论场中甚嚣尘上的西安合并咸阳、武汉合并鄂州、郑州合并开封,太原合并晋中、宁波合并舟山、深圳合并莞惠、汕揭潮合并的传闻,如今都已悄然淡去,这在《这些省会的扩容合并梦,彻底没戏了?》一文有详细论述。

与此同时,国家层面先是提出 " 慎重撤县设区 ",随后升级为 " 慎重从严把握撤县(市)改区,严控省会城市规模扩张 ",最近又升格为 " 严格控制撤县建市设区 "。

而对于人口持续流失的收缩型城市,官方部门更进一步明确:稳妥调减收缩型城市市辖区,审慎研究调整收缩型县(市)。

这意味着,一些区县,或者要通过机构改革重塑自身,要么面临拆分合并,部分区县的 " 消失 ",或许并非危言耸听。

无论如何,转变惯性的增长思维,走向 " 瘦身强体 " 之路,既是城市发展的必然,也是个人面对不确定性的不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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