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9日,卫国戍边烈士肖思远墓前,即将踏上军列的肖荣基轻轻抚摸着哥哥的墓碑说:“哥,你放心吧!我在部队也会像你一样,为家里争光,为国家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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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哥哥肖思远牺牲后的第826天。肖荣基忘不了,2016年12月,第一次在电话中听到哥哥讲述部队的训练生活,他郑重地向哥哥承诺:“哥,你在部队等着我,以后我也要去参军。”
2020年6月,喀喇昆仑高原,面对外方的非法侵权挑衅行径,我边防官兵誓死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其中,陈红军、陈祥榕、肖思远毫不畏惧、英勇战斗,直至壮烈牺牲。王焯冉在渡河前出支援途中,为救助战友牺牲。
送回肖思远遗物的那天,肖荣基在哥哥的战地日记中发现这样一句话:“走在喀喇昆仑,我们就是祖国的界碑,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祖国的领土,无比自豪!”
“清澈的爱,只为中国。”在那一刻,肖荣基更加坚定了决心:“到军营去、到斗争一线去,替哥哥完成他尚未完成的使命,成为祖国不倒的界碑。”
“杨根思部队”,这支享誉中原的英雄部队,曾在抗美援朝战场上不畏牺牲、英勇战斗。特级英雄杨根思从这支部队走出,当年的战斗中,杨根思发出“不相信有完不成的任务、不相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不相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的英雄誓言,最终为了守卫阵地,抱起炸药包与冲上阵地的40多名敌军同归于尽。
生长在中原大地上的肖荣基,很小的时候就听过杨根思的战斗故事,一颗“成为英雄保家卫国”的种子,早已在他心底扎下了根。
听说“杨根思部队”要来招兵,肖荣基第一时间报了名。当见到“杨根思部队”的接兵干部时,他激动地跑到接兵干部面前说:“我是肖荣基,哥哥肖思远和杨根思一样,都是为保家卫国而牺牲,请批准我到‘杨根思连’当兵,我一定会不辱使命,好好干!”
“敢说敢干,是个好苗子!”这是接兵干部对肖荣基的第一印象。当天晚上,接兵干部将肖荣基的情况反馈给旅里。旅领导当即决定:“批准!英雄亲人到英雄连队当兵,这是红色血脉的传承,更是英雄精神的感召。”
肖荣基入伍出发前夜,母亲刘利霞又一次走进了大儿子肖思远的房间。往事一幕幕闪现在眼前,有一年夏天,为了补贴家用,肖思远和舅爷一起骑着三轮车去送水泥和钢筋,卸货时手被擦破了,鲜血直流。他怕舅爷看见担心,把伤口偷偷“藏”起来。
坚强、勇敢、懂事,是大儿子肖思远的特点,从小他就比同龄孩子成熟许多。在刘利霞看来,大儿子始终是他心中引以为傲的一块宝,如今,她希望小儿子也可以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成为祖国的栋梁之才。
这两年多来,她每天都会把肖思远的房间细细打扫一遍,房间内的陈设也一直保留着儿子入伍前的样子。她说:“这既是对大儿子思远的怀念,也是对小儿子肖荣基的一种无形的教育!”
6年前,她亲自送大儿子肖思远登上军列;如今,她又要将自己的小儿子肖荣基送进部队。纵有万般不舍,不善言谈的刘利霞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把浓浓的亲情包进给儿子准备的“爱心包裹”里:“拿上哥哥的军功章,愿你珍惜荣誉刻苦训练;拿上几个苹果,愿你平平安安……”
送别的站台上,刘利霞紧紧地握着肖荣基的手,嘴里不停地嘱托着,“要坚强一点,一定要好好的……”
临行前,肖爸爸给了小儿子一个简短而充满力量的拥抱。一向沉默寡言的肖爸爸叮嘱孩子说:“兵不是那么好当的,你要有思想准备。不会因为你是肖思远的弟弟,就能成为一名好兵,刻苦训练才是根本。”
一年前,他曾经在军事博物馆里写下这样一段话:“我为我儿子骄傲,军人有军人的职责,思远,我想你。”肖爸爸明白,儿子们有自己的选择,他只需用行动支持他们。
列车缓缓启动,手中攥着肖思远照片的刘利霞,随着列车奔跑、挥手。“希望小儿子以他哥哥为榜样,到部队好好锻炼,守卫好祖国的每一寸领土。”她红着眼眶说。
列车逐渐提速,驶向远方的军营,更驶向肖荣基军旅人生的起点。带着哥哥的遗愿、父母的期望,未来的路该怎么走,肖荣基心中更加清晰,他说,“我要沿着哥哥没走完的路走下去,像哥哥一样,做一名优秀的战士。”
刘宸源 周西委 胡瑞智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王裴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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